R

愚人船（一）

  主要人物：亚瑟·柯克兰、弗朗西斯·波诺弗瓦

设定不合历史预警

ooc预警

穿插有童话

一

黎明的码头不曾停息。

来来往往的商人，搬运货物的船工，一两只早起的水鸟梳理着羽毛，有一搭没一搭的歌颂着光明。

远方的海平面泛起一丝金色，不久便看到了灿烂的金纱，和温柔的太阳。

——难得的晴朗。

波诺弗瓦敞开门，望向码头。一艘船迎着阳光，缓缓地向码头靠近。

“愚人船”又来了啊。

波诺弗瓦挑挑眉，不紧不慢地没入画架的阴影中。

二

疯子！快滚下船去！

船员粗暴的訾骂声惊醒了柯克兰。他支撑起身子，目光透过灰暗的舷窗。还没待他将这片码头勾勒出个轮廓，几个水手冲了过来，将这些不受待见的疯人撵下了船。

柯克兰踉踉跄跄的下了船，他将颤抖着掏出十字架，紧攥在手心里。

一支火把毁了他繁华的梦。

家中仅存的的珠宝变成了强盗的勋章，名匠手制的小提琴早已在另一片土地上化作果腹的面包。射箭、马术、音乐、天文、绘画......曾经让大少爷引以为豪的技能换不到食物与住所，却招来了穷人们无休止的嘲笑。

而如今，他仅有的洁净衣物都险些被水手抢了去，足金的十字架因为被提前藏进船舱而得以幸免，好心的售货老头给了他一件长袍，遮住衣物上仅剩的几颗宝石。

长袍的边角拖在地上，擦过石板，绕过码头的铁链，混杂着黑的红褐点缀着它。换作以前，这可是绅士绝不允许的——

但现在最要紧的是填饱肚子。

其他一切都不重要。

他趔趔趄趄地拐进小巷，隐没于晦暗中。

三

波诺弗瓦将盛满啤酒的杯子推给眼前的年轻人。

那人一口将杯子中的酒饮尽，憋着一张沾满了颜料的红脸，断断续续地吐出几个单词，又将手里的杯子将木桌撞的砰砰作响，惊得小小的夜莺拼命振起翅膀。

波诺弗瓦半阖着眼睛，左手拄着下巴，带着微笑，不时地附和着这个穷学生。

那醉汉发泄完了仅剩的精力，拿着破旧的外套，摇摇晃晃地离开了。

波诺弗瓦眼中的温度迅速褪去。他没趣地打了个哈欠，望向店门外繁星点缀的夜空，回想着一天深夜，一只小夜莺的歌唱。

他从噩梦中惊醒，偶然听到清脆的歌声。那声音宛转，嘹亮，穿透了寂静的夜空。他迷迷糊糊地睡到清晨，又被雨声惊醒。他拉开窗帘，看到玫瑰树光秃秃的枝干下，藏着一朵怒放的红玫瑰。小小的夜莺歪倒在玫瑰旁，两只翅膀轻轻地抽搐着。他披上衣服，打开窗户翻了出去。他将夜莺轻轻捧起，带回店中。不一会，他便看见那个老主顾穿着难得整洁干净的衣服，小心翼翼地摘走了那朵玫瑰。

店门口的风铃蓦地响起。波诺弗瓦回过神来，只见一个脏兮兮的乞丐跌了进来。他摇摇晃晃地走到波诺弗瓦面前，乞求着面包和住所。他抖抖索索地说个不停，又突然顿住，将手伸进长袍里，摸出几块宝石，捧到波诺弗瓦面前。一朵几乎被碾碎的红玫瑰被带出来，掉到了地上，那乞丐瞥了玫瑰一眼，又将目光挪回到波诺弗瓦身上。

波诺弗瓦起身捡起那朵玫瑰，搁在画架上。他接过宝石，示意那人跟上。那人的绿眸霎时明亮起来，慌忙跟上波诺弗瓦的脚步。